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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祸

人之祸

换了一个视角的时候你才发现,原来来往的贵族并非没眼看你。每个人都在以不易察觉的余光扫视着你,然后又在心中默默的发表评论。

他们对二楼的光景的反应也大抵如此,也许这就是这座城市的人或者所有你认识并憎恨的贵族们能对眼前发生的变故视而不见的诀窍。一瞬之间你忽然为自己现在的姿态而感到庆幸,因为即使是假装,你也无法成为那种高高在上又无动于衷的人。

“蠢狗,被这么多人看着兴奋了吗。”维姬把靴子放在在你的头上蹭了蹭。“你还要在这里磨蹭多久。”

“主、主人...”你也因为维姬的动作很快进入了角色。

“请看看场合...”招待员一副为难的样子想要像维姬说明什么。“请您快点去更衣吧...”

你在无数的注视下爬进了会场,老实说,让这些你本就讨厌的上流人士们感到负类反伦的确让你稍稍感到了一丝欢愉。

维姬换上了一套简直就像预先准备好了似的上流礼袍,然后把原本穿在自己身上的囚服扔给了你。即使在室内,穿着如此单薄的衣服依然让你感到了彻骨的寒冷,这个尺寸对你来说也有些小了。唯一也许使你感到了一些安慰的是,这套衣服上还残存着些许维姬的香味。

会场内部和你小时候去过的剧院有着类似的布局,座位从正中的舞台前向外散开。维姬牵着你找了个靠后的座位以便观察场内整体的动向,当然,你是没有被允许坐下的。

在你到场之前展出就已经开始了。主持者样子的人督促着台上走过的奴隶做出各种展示,偶尔也有展品被当场以高价易主。你站着的位置距离舞台稍远,比起那台上的表演你对周围看的更加清楚。

“女士。”邻座的人向你的主人维姬搭讪。“我看到了你在前门做的事,真是现实的艺术。”

“嗯哼。”维姬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看来是没把对方当成什么重要人物。

“这些狗奴才不知感激我们的深恩厚德,一心想爬到我们头上,对自己的妄想做出拙劣的模仿。”邻座似乎对维姬的轻慢并不会意,继续发表着自己对时事的看法。

“嘘...”维姬伸出手去把食指放在那张因为多肉而突出的嘴唇上,邻座的人这才停止了喋喋不休。

你重新看了一眼环境,会场内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舞台之上,看来这种程度的观察还找不出什么可疑人士。

你注意到有些大概是身份敏感的人会在鼻子以上贴着可笑的假面,然后和所有人一起假装这样就能隐藏身份,对此你在内心投以了深深的鄙视。

你的眼力在面对高速飞来的威胁时十分可靠,但对于认清远处的情形就不一样了。但即使如此,你还是发现了台下等待着被赶上台的人当中有一个女性很像你昨天见过的那个女孩子。

“主、主人...能带我去台上吗...”用这种方式混入场内的不便性开始显露了,你不得不低声下气的哀求你现在的主子才有可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我什么时候允许过你说话?”而维姬居然真的好像是你的主人一样勒紧了你的项圈否定你的要求。果然从最开始就不能和这个女人合作的想法又开始涌上心头。

“慢着,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带你去吧,噗噗。”维姬知道现在的你不会反抗,所以对自己坏笑背后的邪恶计划毫不掩藏。

随后你被牵到了前台。维姬顺利的诓骗了主持人让你站到了之前发现的女性身旁,不过介于对方的主人还在一旁监视的缘故,你现在还没有办法亲口向她确认身份。

你在台下又经过了一会短暂的等待,之后便轮到你和这个女性同时登台了。按照你之前观察到的流程,你们的主人会介绍并要求你在台上展示自己的技能,如果被人相中,那就会开始竞价,如果没有,就会离开舞台。届时你可能无法继续追踪这个目标,但现在你还没有想到什么规避这个后果的良策。

“它叫沵,什么都做不了,是个玩具!”维姬走到台前拍手向观众介绍道,她的声音因为主持人设置的机巧传遍了整个会场。

不过,台下的买家们似乎对你并没有什么兴趣,这着实让你感受到了一丝忧郁。

“那么,接下来开始展示这家伙的性能哦!”维姬绕了个圈走到了被你设为目标的女性面前,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其实那家伙啊,从刚才开始就对你蠢蠢欲动了。”

“是吗是吗?我家的这个大体上也是相同的用途。”那个女性的主人对维姬露出了绅士的笑容,点了点头。看来是同意维姬对他奴隶的使用了。

维姬面前的这个女性脸上从刚开始就没有一点表情,只会麻木的重复对自己的主人表示遵命。维姬亲吻了她的内肩,加以手上的滑动轻易的就做到了让女性脸上泛红,花枝颤抖。

“小姐您可真是天资卓绝...”女性的主人对维姬的技艺赞叹道。“不知今后能否有幸能与您相互了解...”

维姬还是象征性的笑着对这名贵族轻哼了一声,就转而来到了你面前。

“还不快上,都帮你暖好了。”

你在这时又一次感受到了众多的目光。场内并不是完全安静的,你可以听到一些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嘈杂声,但是却听不到任何人对你发出什么明确的意见,在这么多双意图不明的双眼注视下你险些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缘由。

你靠近了那名女**隶,把她推倒在台上。这个姿势的话更不容易被人发觉你在做什么。

“你妹妹在找你。”因为女性在颤抖的缘故你抓住了她的双臂希望能帮她冷静下来,因为都穿着囚衣的缘故你们有相当多的皮肤贴在了一起。

“是的,我有个妹妹。”女性用索求什么似的眼神注视着你,你曾经在希娜那里看到过这种眼神。你想起了自己来到这里的使命,因而收起了因为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而有些充血的眼睛和另一个地方。

“住手...”一个声音传来。你最开始以为这是来自你良心的谴责,不过稍微抬头看了一眼之后发现似乎会场里的其他人也因为这个声音而出现了一些骚乱。

“没看见她不愿意吗?”你又听到了这个声音,这次你认出了这个声音就是之前在那条小巷里威胁过你的女子。

你抬头张望了一下,却没有找到任何结果。你认为要捕捉盗贼团的行踪就必须控制住现在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这个女子。

“都说了...让你住手啊!”这次从上方传来了男性的声音,你记得这个声音的主人,夜一。

也许是因为内心稍有动摇的缘故,你身体的反应稍慢了一些。当你抬起头向上望去的时候,夜一的剑刃已经从天而降,把你的整个手臂刺穿,钉在了地上。

不过溅到你身上的血最多的是来自另一个人。那个女性的主人几乎被从腰部整个切成了两半,在那具残酷的尸体背后站着的一个染血的身影。

“末日到了,人渣们。”那个穿着纹理清晰的抹胸,头上戴着奇妙装饰物的女人低语着,这是你第一次见到她。

维姬已经把这个女人认定为了首要目标,拔剑斩了过去。但是维姬攻势却没有自己预期的那般奏效,最终两人僵持在了一起。

“解、解放的日子到了!”插着你一条胳膊的夜一上前一步对台下大声宣布道,和这一步坚定的步伐相比,他的声音却略显青涩。

你的视线随着夜一的声音越过你不断渗出血液的手臂。台下是有相当数量的奴隶存在的,并且很快就有人明白了这个情况意味着什么。

“这种野蛮的惨剧。”夜一伸手指向了看上去正在侵犯女**隶的你,继而向台下抛出了一副被打碎的镣铐。“从今天起不再会发生在这片土地上!我等拂晓,将会带来自由!”

很快会场内的所有人就都理解了目前发生的事态。情绪的发酵没有用上多长时间,一股在这片土地上被压抑许久的暗流被引爆了。

有些贵族识相的亲自解开了自己身旁奴隶的锁链,他们幸免于了第一轮的袭击。然而很快在场的所有人都以穿戴为分别被淹入了这场暴乱的洪流。

“住手...”你用左手艰难的拔出了插在右壁上的剑,你的血已经在台上染红一片了。

“住手啊!”你对台下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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